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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8年,個明故事束縛軍的“快刀團(tuán)”乘勝追擊,風(fēng)卷殘云般束縛了伏虎山區(qū)的大片土地,卻在黑石寨下碰到了麻煩事。
黑石寨地勢險峻,白鬼易守難攻,北面靠著一座陡峭的玄色石峰,高聳入云,東西兩面都是刀劈斧削的懸崖峭壁。只有南面一條羊腸巷子可以通向峰頂,個明故事卻被土匪頭子王平修了寨墻,建了寨門,還五步一堡,十步一壘,嚴(yán)防死守。
束縛軍的白鬼這個“快刀團(tuán)”打起仗來就像“快刀斬亂麻”,速戰(zhàn)速決。特別是個明故事團(tuán)長馮大刀,大字不識一個,卻十分勇猛,他的這個團(tuán),人人都背著一把大刀,沒有什么敵人是他們不敢碰的。
但土匪頭子王平也不是白鬼盞省油的燈,頻頻正面進(jìn)攻都被擋了返來,馮大刀急紅了眼,組織敢死隊,發(fā)動了更兇猛的沖鋒。夜襲、個明故事炮轟、白鬼炸碉堡、個明故事搭云梯、白鬼爬大樹、個明故事攀寨墻,白鬼各種辦法都用盡了,卻依然不能向黑石寨前進(jìn)一步。
這樣持續(xù)了三個多月,個明故事“快刀團(tuán)”的戰(zhàn)士犧牲了五百多人,團(tuán)政委也壯烈犧牲了,土匪的死傷人數(shù)卻不到五十人,黑石寨依然沒拿下來。
眼看全國束縛指日可待,白鬼馮大刀的“快刀團(tuán)”卻砍在了黑石寨這塊小小的“鐵砧板”上,急得他跟什么似的。就在馮大刀天天罵娘的個明故事時候,上級派來了一位新政委,名叫孫天啟,是吃過洋墨水的知識分子。
孫政委三十多歲,戴著一副黑框眼鏡,上來就說:“馮團(tuán)長,現(xiàn)在最要緊的就是趕緊休止進(jìn)攻,撤到山腳下。”
本指望新來的這個孫政委能給自己帶來破敵的錦囊妙計,結(jié)果卻聽到了這樣令人喪氣的話,馮大刀一會兒就瞪圓了眼睛:“休止進(jìn)攻?我說孫政委啊,你到底是哪一邊的?”
孫政委說:“黑石寨地勢特殊,易守難攻,硬碰硬只會造成更大的犧牲,現(xiàn)在只能休止進(jìn)攻,削減不需要的傷亡。”
馮大刀一皺眉梢,說:“你他娘的是不是想來個圍而不打?這個我也想過,可是時間不等人啊,打不下他娘的黑石寨,就會影響到束縛伏虎山地區(qū)的大好形勢。再說了,束縛軍有一千多人,難道還打不過四五百他奶奶的狗土匪?”
孫政委搖搖頭說:“老馮啊,圍而不打是個好法子。不過,這個辦法奏不奏效,還要過一陣再說,你先讓部隊休止進(jìn)攻吧。”
戰(zhàn)士們休止了進(jìn)攻,只是把守著下山的路口,就地休整。一連響了三個多月的槍炮聲終于停了下來,土匪們卻更加猖狂,一有機(jī)會就下山騷擾。馮大刀急得天天罵娘,孫政委卻一連幾天都不在指揮所,帶著一支筆和一個小本子,在黑石寨周圍的山上爬上爬下,寫寫畫畫,碰到老鄉(xiāng)就問這問那的,誰也不知道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。
這天,孫政委一臉疲倦地回到指揮所,立即召集連級以上干部開會。指著墻上掛著的黑石寨地形圖,孫政委講了起來。原來,這個黑石寨峰頂上土地平坦,可以耕種,更奇特的是另有一口泉水,四季長流,養(yǎng)活四五百人不成問題。所以,圍攻是不行的。孫政委又指著黑石寨北面的那座玄色石峰,說,能否打下黑石寨,關(guān)頭就在這里。
馮大刀第一個跳了起來:“說吧,怎么個打法,給個痛快話吧!這幾天打也不打,撤也不撤的,那群鳥土匪大牙都笑掉了!”孫政委回答:“很簡樸,守住山下的出口,同時調(diào)集所有能調(diào)集的火炮,對準(zhǔn)這塊黑石頭峰中心,聚集火力使勁地轟!”聽了這話,大家一會兒你看一看我,我看一看你,呆住了。
孫政委一臉嚴(yán)厲地說:“這塊石峰上下兩端粗,中心細(xì),對準(zhǔn)中心細(xì)的部分打,十天之內(nèi),一定能把這座山峰炸斷。到時候,土匪自然會乖乖地投降。”話音剛落,指揮所里面炸開了鍋,說什么的都有。
盡管半信半疑,但政委的命令迫不得已從。在隆隆的炮聲中,黑石峰籠罩在了一團(tuán)團(tuán)硝煙中,石屑紛飛,地動山搖。土匪頭子王平正躺在床上哼著小曲抽大煙,聽到炮聲也嚇了一跳。但聽說是山下的束縛軍打不下寨子很惱火,對著黑石峰撒氣,一會兒笑得從床上滾到了地上,又打了幾個滾,這才爬了起來,跌跌撞撞地跑到外面看新鮮去了。土匪們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打仗的,一個又一個都笑得岔了氣。
不到五天,黑石峰終于在炮轟中從中心斷開了,巨大的山石翻滾著跌入懸崖,過后,一切都安靜了。所有的戰(zhàn)士都望向了孫政委,等他發(fā)話。這時,起風(fēng)了,孫政委望了望天空,讓大家把守好出口,耐心地等待。
三天后,天空下起雨來,黑石寨上面卻滴水未落,相反,那口四季長流的泉水也突然之間干枯了。又過了十天,土匪頭子王平嘴唇干裂,四肢無力,帶著五百個渴得要死的土匪,打著白旗投了降。接過束縛軍戰(zhàn)士遞過來的水壺,王平一口氣喝了個精光,然后,他又要了一壺水。要知道,這幾天里,土匪們連自己的尿都喝過。
因?yàn)樽锬跎钪?王平被當(dāng)眾宣判死刑。臨死前,王平只有一個要求:讓俺做個曉暢鬼!
孫政委就帶著王平登上了黑石寨,和王平一樣想弄個曉暢的人還真不少,一會兒好幾百人跟著上了山,為首的就有馮大刀。
指了指南面山下遠(yuǎn)方的一片湖水,又指了指北面只剩下半截的黑石峰,孫政委一板一眼地講了起來。原來,黑石寨所在的地方,常常刮南風(fēng)。當(dāng)南面潮濕的氣團(tuán)前進(jìn)時,碰到黑石峰的阻擋,氣流被迫遲鈍抬升,攜帶著大量水蒸氣的氣流在抬升歷程中發(fā)生凝聚,形成降雨,這就是黑石寨上那口泉水四季不絕的根本原因。黑石峰被轟掉一半后,潮濕氣團(tuán)直接吹到了寨子外面,黑石寨上就沒有雨水了。孫政委通過詢問老鄉(xiāng)還了解到,這幾個月是雨季,地下水本來就少,如果再加上雨水?dāng)嘟^,黑石寨的泉水能不干嗎?
王平到底聽曉暢了沒有,因?yàn)樗呀?jīng)被槍決,誰也不知道了。馮大刀卻從此迷上了學(xué)文化,他逢人就講:“乖乖不得了,不費(fèi)一兵一卒,干掉五百土匪,不服不行啊,知識分子可真他娘的厲害!”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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