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
第一章，巴拉王爺得了一種亙古未有的根倉故事怪病 草原上，什么花都開。新傳 樹林(wood)里，巴拉什么鳥都有。根倉故事 王爺得了一種亙古未有的新傳怪病，什么病呢?巴拉只要王爺一閉上雙眼，就會看到一個天仙般的根倉故事少女翩翩起舞。 在王爺的新傳眼中，少女像一只胡蝶(butterfly)無拘無束地飄飛在草原上。巴拉 王爺的根倉故事心靈很不寧靜：濃妝艷抹的少女，令他心旌搖蕩;少女的新傳舞蹈，也令他萬分癡迷。巴拉 但他很快發現了一個無法擺脫的根倉故事難題：他一睜開雙眼，少女就飄然而去，新傳他就會天旋地轉，頭昏眼花，干嘔惡心。他一合上眼睛，少女又姍然而至，柔柔起舞，而且會毫無倦意地一向跳下去，令他頭疼得不可忍受。 管家請來了好多草原上的名醫，可惜都沒能治好王爺的病。見王爺痛苦不堪，日漸消瘦，管家如坐針氈，寢食不安。 有一日，管家靈機一動，計上心來;他叩見王爺，直率地說出了自己的念頭。 王爺很不耐煩地說，“什么?巴拉根倉?沒聽說他懂醫術呀?” 管家低聲下氣地回答:“事到現在，山窮水盡，都沒有別的招數了?！?/p> 王爺說:“辦法是想出來的。” 管家說:“我想得頭都痛了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。” 王爺說，“再使勁兒想?！?/p> 管家直嘬牙花，腆著苦瓜臉說:“我腦袋都想空了?！?/p> “那你還站著干什么，趕快去找?！?/p> 王爺說完，眉梢一皺，“巴拉根倉像一只狐貍(fox)，草原這么大，你上哪兒去找他?” 管家欣然一笑，“他就在喇嘛廟里?！?/p> 王爺大吃一驚，“他在給老佛爺上香?” “不，他和住持在飲酒呢?！?/p> “新鮮啦，你怎么對巴拉根倉知道的一覽無余?” “我有眼線。每一個眼線都是一只狐貍?！?/p> “可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你有眼線。” “養兵千日，用兵一時。王爺有了急需，才用得著?！?/p> 第二章，死馬當成活馬治，巴拉根倉走出了喇嘛廟 管家親自出馬，到喇嘛廟找到了巴拉根倉。 管家直言不諱地說，“王爺有請?！?/p> 巴拉根倉晃晃腦袋，疑迷惑惑地說:“我是不是在夢中?” 管家笑了:“請你大駕到臨，千真萬確。” “王爺一定是碰到了什么難事?” 巴拉根倉沉思地說。 “你真是草原上的人精，未卜先知，明察秋毫?！?/p> “別兜圈子了，請直言相告?！?/p> 于是，管家將王爺的病情一五一十地述說了一遍。 巴拉根倉眉梢一皺，輕輕地吸了一口氣，郁悶地說，“我要是不去呢?” “你不去，那王爺就是有明天沒有明天啦?！?/p> “可我兩手空空，都沒有什么靈丹妙藥。” 管家說，“那就死馬當成活馬治?！?/p> “既然管家大人這么說，我試試看?！?/p> 到了王府，巴拉根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王爺，已經眼里有數，心中有譜。他通知管家，派人到藥鋪抓一味中藥巴豆，一共要九顆。 藥抓返來后，巴拉根倉不慌不忙地將巴豆研成粉末。他將研成粉末的巴豆交給管家，叮囑道：“讓王爺分九次服用，一天三次，用水沖服?！?/p> 將巴拉根倉安頓在王府的客房內歇息，管家就去伺候王爺。 星星離不開月亮。 管家是星星，王爺是月亮。 第三章，天堂的景色，一去不復返 晚上，在渾黃的羊脂燈光下，巴拉根倉津津樂道地讀《蒙古秘史》。 突然之間，一陣雜沓的腳步聲響起，管家以及隨從風風火火地闖了出去。隨從一擁而上，要捆綁巴拉根倉。 管家擺了一下手，阻止了盲動的隨從。 巴拉根倉抬起頭，安然地把手上的書放在桌子上，一臉輕松地說，“我跑不了?！?/p> 管家像一只被箭射中的鹿，萬分不安地說，“天要塌下來了?！?/p> 巴拉根倉笑了，“天塌下來，有地接著。你驚慌什么?” “王爺發瘋了，不得了哇?！?/p> “不要鎮靜，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?” “馬踩車了，能不鎮靜嗎? ” “沉住氣，靜下心;讓我說，你現在應該忠厚地守在王爺的身旁。” “我守不住啊?！?/p> “我知道，王爺不停地上廁所，一共去了九九八十一趟。” 管家異常驚奇地問，“你在客房里讀書，怎么對王爺的狀況了如指掌?” 巴拉根倉說，“你不要忘了，他是我的病人。” “沒忘，沒忘。請巴拉根倉指教，我要怎么辦?” “王爺現在已經從廁所里走不出來了，你快快扶他回臥房歇息。” “這下可好啦，他把腸子都拉出來了，去不了廁所了。” “天陰了要下雨，云來了要起風。他還要去廁所?！?/p> 管家說，“王爺翻天覆地地折騰，我總該做點兒什么?” “你馬上給他喝一木碗涼水?！?/p> “什么?你讓王爺喝涼水?” “請問管家大人，誰在給王爺看病?” “當然是你。”管家油光閃閃的額頭上，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?！昂冒桑隽耸聝河赡阖撠煛！?/p> “不會出事兒，你放寬心吧?！?/p> 管產業然不放心，他有自己的小九九——讓隨從看住巴拉根倉，以防他靜靜地逃走。 管家趕回王府，去照看王爺;按照巴拉根倉的話去做了，王爺的病神奇地好啦。 第二天，王爺高興地召見巴拉根倉，賞給他一袋金幣,“巴拉根倉，我得了一種什么病?” 巴拉根倉說，“常言道：飯后百步走，能活九十九。直言相告，你積食成疾?！?/p> “言之有理，我是得多運動?！?/p> 同時，王爺又很悵惘地說：“那個跳舞的少女，一去不復返了?！?/p> 巴拉根倉說，“她回天堂了。” 王爺說，“我還想見她，她是天堂的景色。” 第四章，王爺又病了:不會笑，飯吃不香，覺睡不好，打不起精神來，憂郁悶郁。 此后不久，王爺又病了。什么病?他很不開心，也就是常說的郁悶。 管家發現，王爺不會笑，飯吃不香，覺睡不好，打不起精神來，憂郁悶郁。管家還發現，王爺已往喜歡的套馬、打獵，現在都引不起他的一丁點兒興趣。 使王爺高興起來、遠離郁悶，是管家義不容辭的職責。 星星跟著月亮。 月亮黯淡，星星哪有光彩? 管家又想到了巴拉根倉，他對王爺說，“我把巴拉根倉找來?！?/p> 王爺有氣無力地說，“巴拉根倉像一只流浪的蒼狼(wolf)，他會在哪兒呢?” “請放心，我有許多眼線。每一個眼線都是一只鷹。”管家胸有成竹地回答。 指令收回去，不過兩個時辰，信息就從草原的四面八方反饋返來了。管家得知，巴拉根倉在王府東邊的一條小河里淘金。 第五章，在小河里淘金的巴拉根倉 管家騎上快馬，帶著一個馬隊，來到潺潺流淌的小河邊。見巴拉根倉彎著腰，在烈日下，全神貫注地搖晃著手上的篩子。 管家笑嘻嘻地說，“你好嗎，巴拉根倉兄弟?”見巴拉根倉沒抬頭，持續干活，管家提高了嗓門兒，又說了一遍。 巴拉根倉抬起頭來，喜聲喜色地說：“哎呀，是管家大人，我們什么時候成為兄弟?” 管家開開心心地說，“我們都生活在草原上，本來就是兄弟嘛?！?/p> “不敢當。你是富人，我是窮人?！?/p> “邇來你過得怎么樣?” “開心極了。” 管家跨下馬背，走到河邊，有些吃驚地說：“王爺給你的金幣，都花光了?” 巴拉根倉直起腰，把手上的篩子放在一旁的河灘上，坦然地說：“金幣都分給窮苦牧人了?！?/p> 管家說，“豬往前拱，雞往后刨，各有各的路數，你管那么多干啥?” 巴拉根倉說，“我跟他們一樣是窮人?！?/p> “命苦不能怨王府?！?/p> “你來這里，沒準兒王爺又病了?” “你真是人精，料事如神?！惫芗乙晃逡皇刂v了王爺的病況。 “這病沒有什么，讓王爺大笑就可以了?！?巴拉根倉揣著曉暢裝糊涂，輕描淡寫地說。 “我可沒有這么大的能耐，都沒有這么大的聰明——能讓王爺大笑的人，非你莫屬?！?/p> “你這么高看我，我很感動?！?/p> 管家一指身邊的馬，“請上馬吧。” 巴拉根倉和其他淘金者說了幾句話，就跨上了馬背;他問，“王爺為何又病啦?” “你問我，我問誰?” “見了王爺，我一定要提醒他：王爺生病，那是管家的失職?！?/p> “別，別，好兄弟?！?/p> “你可堵不住我的嘴?！?/p> 管家從衣袋里掏出兩個金幣，手抖抖地遞給巴拉根倉，“這能堵住你的嘴嗎?” 巴拉根倉說，“收起你的金幣，趕緊趕路。” 第六章，老鼠(mouse)國王的長壽之道:吃金幣，牙就不長 在王府的客廳里，巴拉根倉見到了石頭一樣重重的的王爺。 巴拉根倉給王爺請安。 管家說，“王爺，他能給您帶來歡笑?” 王爺一臉郁悶，像一個木雕，眼皮兒也沒抬一下。 管家在一邊催促著：“快講吧，你在草原上闖蕩，經的多見的廣，講些可笑的事?！?/p> 巴拉根倉說，“一個老牧羊人通知我,草原上最大的蜘蛛(spider)有勒勒車輪那么大，它在樹林里結下的網，網住了一群狼?！?/p> 管家一翹大拇指說，“真棒?！?/p> ——王爺沒有笑。 “一個牧人通知我，有一峰駱駝(camel)好大好大，那達慕大會在駝背上舉行?！?/p> ——王爺沒有笑。 管家問，“那兩座駝峰間的距離有多遠?” “人得走一年?！?/p> “從駝背爬上駝峰，得用多長時間?” “七七四十九天?！?/p> 管家興奮得像一只公雞(cock)：“真爽。” ——王爺還沒有笑。 巴拉根倉低頭沉吟了一下，細聲細語地說：“有一次，我在草原上采蘑菇。” 管家問，“蘑菇有多大?” “這次說的不是蘑菇。我看見一只小老鼠匆匆跑來說，快救救我?！?/p> “是誰在追它?” “是一只山貓。我把小老鼠藏在了我的耳朵眼兒里。” “你很機警?！?/p> “過了一會兒，山貓跑過來說，快救救我?！?/p> “又是誰在追山貓?” “是一只鷹。我說，山貓，你不是在追小老鼠嗎?” “山貓說，小老鼠已不知去向，鷹出現了。我讓山貓鉆進了我的耳朵眼兒里。” “哎，等會兒，你讓山貓鉆進了你的哪個耳朵眼兒里?” “就是剛才小老鼠鉆進的那個耳朵眼兒里呀。” “鷹呢?” “鷹飛掠而過，把山貓抓走了?！?/p> “怎么搞的?山貓不是已經鉆進了你的耳朵眼兒嗎?” “山貓的尾巴還露在外邊。” “小老鼠呢?” “我打了一個噴嚏，小老鼠從我耳朵眼兒跑出來了。” “他挺有運氣?！?/p> “小老鼠說，山貓沒抓住我，多虧你的耳朵眼兒深，比通往我宮殿的暗道要深得多?！?/p> “看來，這小老鼠不同尋常。” “小老鼠說，我是老鼠國王，請你參觀一下我的宮殿。我從一個枯樹枝洞里，進入了老鼠國王的宮殿，見那兒富麗堂皇，耀人眼目?！?/p> “老鼠國王給你金幣了?” “我沒要?！?/p> “真是傻冒兒一個?！?/p> “老鼠國王108 歲，我讓他通知我——長壽之道?！?/p> “他的長壽之道是什么，能透露一點兒嗎?” “吃金幣，牙就不長?！?/p> ——嘻，王爺笑了，笑得那么突然之間之間之間，那么愉快。 管家笑逐顏開地說，“笑一笑，十年少。” 巴拉根倉領了賞金，腳步輕盈地離開了王府。 第七章，在白樺林中，巴拉根倉守望著一棵靈芝 深秋，白樺林泛出向日葵花一樣的金黃。 在守林人的小木屋落腳，巴拉根倉做了一個夢，夢見了一棵靈芝。 秋雨后的一天，他在林中采蘑菇，意外地發現了靈芝。他叫來了守林人，辨認一下靈芝是真是假——守林人證實了他的發現。巴拉根倉高興得像一個孩子，他從來沒見過真的靈芝。 管家和他的馬隊，帶著一股黃塵，來到了幽幽的白樺林。見到了喜孜孜的巴拉根倉，管家直截了當地說：“王爺有請?！?/p> 巴拉根倉一怔，迷茫地問，“王爺又怎么了?” “他長出了老鼠牙，只有不停地咬金幣，牙才不長?！?/p> “我想，王爺一定和老鼠國王有什么秘密交易?！?/p> 管家連連否定：“沒有，沒有?！?/p> “那他為什么長出了老鼠牙?” “是你講的故事，讓他發了笑，他笑過后的第二天，就開始咬金幣。” “這可以理解，王爺想長壽。” “現在王爺開始吃金幣，吃出來的金幣排不出來，腳趾變成為金的;王爺不吃金幣，牙就長，拔了牙，還會很快長出牙來。” “這我就沒有辦法啦?！?/p> “這可不像大智大勇的巴拉根倉說的話?！?/p> “通知你吧，我在林子里發現了一棵靈芝，不能離開?！?/p> “靈芝在哪兒?” “保密?！?/p> “你守望著這棵靈芝，要到指日可待?” “到往年的九九重陽節，好節氣好日子，到時候好采靈芝?！?/p> 哎，管家為難地嘆了一口氣，“我回去該如何交差?” 巴拉根倉說，“看在你風塵仆仆地來到白樺林，我給你支個招兒?！?/p> 管家欣喜若狂：“快說?！?/p> “讓王爺趕著勒勒車，裝上金幣，親自到草原深處走一走，看一看。” “走什么，看什么?” “走一走退化的草場，看一看牧人的艱巨，把金幣分送給窮苦牧人，他的病就好啦——因為蒼天有眼。” |